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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手怎么读书
敏言译牛:
很幸运的是,出了校门,我们有些人反而更爱读书了。 这种读书不再是为了应付考试, 也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炫耀。这时候的读书要么是为了快速学习某个知识,了解某一个领域,要么就是为了兴趣和情趣。这种读书完全是自发的,投入的和有正向反馈的。
但即便如此,有了读书的兴趣和正确的态度,还是要讲究方法。 关于书怎么读, 培根有过很鲜活的说法(“书有可浅尝者,有可,少数则须咀嚼消化”), 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,孔子说“学而不思则罔 思而不学则殆”,我个人的感觉是带着问题去读书是最有效的也是最有意义的。 那么当代职业读书人也是读书高人何帆老师又是怎么读书的呢?
今天,我们来谈谈如何读书。我总结了五招,帮助你更轻松、更有收获地读书。今天先讲第一招:“六经注我”。很多人读书都是“我注六经”,读什么书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,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。真正有效的读书是“六经注我”,读之前就大概知道想从一本书中获得哪些收获,把别人的知识拆解掉,拿到你自己的工作间重新组装。
追求读书速度是一个错误
能不能让我先得瑟一下?我读书的速度算是比较快的。两三百页的中文书,我大概三四个小时读完。英文书读得慢一些,每小时30-50页左右。出差的时候,我一般都要带三四本书。机场候机室读完一本,飞机上读完一本,宾馆里入睡前打开第三本。要是都读完了,还有kindle。我的kindle里还存着上百本书。我读书很杂,经济学、政治学、历史、文学、小说、复杂科学、脑神经科学、进化论等等,都是我喜欢的领域。一年下来,大致要读三百本书。在读书界,我是一名职业选手。这倒不是说我的水平高,而是说,和职业运动员每天都要训练一样,读书是我每日必做的功课。
很多朋友问我,怎样才能读得快?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。当然,读书快也是有窍门的,比如,要用眼睛“看”书,而不是“读”书。即使你没有出声去读,只是在脑子里默读,速度也不可能提高的。听音频听习惯了,读书速度也不可能快,因为音频很难自由地跳跃,而读书是要不断地前后跳跃的。我从小就不会认真听讲,老师讲的时候我就自己往后翻课文,这可能是我最后读书很快的原因之一。
为什么说追求读书速度是一个错误呢?有一种方法号称“速读法”,能教会你一目十行。就算你一目十行,又能怎么样?伍迪·艾伦曾经开玩笑,说他上了一个速读班,学完了之后,能够在十分钟内读完列夫·托尔斯泰的《战争与和平》。他的读后感是:这是一本关于俄国的书。
读书快慢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读完的收获大不大。怎样才叫收获大?是不是要把书里的内容全都记住才算?王朔的小说里有个情节,几个小混混跑到一个貌似读书人的房间里,看到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,就说:“哟,这么多书,您都能背下来?”故事虽然有些夸张,但反映出一种常见的担心,即读过的书记不住怎么办。
读书是为了记住吗?我曾经讲过,忘记了之后留下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,记住的东西,反而不是你自己的。上帝是公平的。有些人就是有复印机式的记忆力,能做到过目不忘,但这些人往往缺乏创造力。因此,你读完之后记不住没有关系,读书并不是为了记住。尤其是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,大部分知识都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,博闻强识不再像过去那么有优势。
要起来造反,做书的主人
那么,如何快速拆解一本书,为我所用?最重要的是要打破一个思想误区。很多人读书,都是我注六经。我们本能地对书有一种敬畏。一本本书,都是专家、学者、教授们写的,我们不过是学生,要恭恭敬敬地学习书上教给我们的东西。你读了一本凯恩斯的书,凯恩斯的书写得很晦涩,你好不容易读完了,明白了凯恩斯的想法。那又怎么样呢?你把凯恩斯的每一个观点都能背下来,对你有什么帮助呢?除非你是要做经济思想史。这就是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,你还处在最低的境界。
真正有效的读书是六经注我。你要先想想,为什么要读书?知道了为什么要读书,你才能决定去读哪些书,怎么去读。书不是读书人的主人,是读书人的奴隶。大部分人却成了书的奴隶,从来没有起来造反过,所以他们成不了书的主人。
同样是读凯恩斯,如果是六经注我,该怎么去读呢?
首先,你有一种困惑,你在琢磨经济为什么会有时候繁荣,有时候衰退。思而不学则殆。你想听听几位经济大家是怎么说的。《新闻联播》里,你会看到国家领导人找来一些学者座谈,听听大家的看法。你也可以这样。你可以把凯恩斯、米瑟斯、明斯基、弗里德曼、卢卡斯等经济学家的书和文章找过来,分别看看他们的观点。
国家领导人找来一批学者发表观点的时候,不同的学者会有不同的观点。要不要刺激经济增长?有人说要,有人说不要。产业政策到底有用没有用?有人说有用,有人说没用。怎么办?国家领导人要判断他们中间谁说得有道理,谁说得没道理,到最后得拍板。当你读完了凯恩斯、米瑟斯、明斯基、弗里德曼和卢卡斯,基本上就晕了,每个经济学家说的都不一样。你怎么办?你要判断他们中间谁说得有道理,谁说得没道理,到最后你得拍板。读者是首长,作者是为首长们服务的,千万不要搞颠倒了。
读者的四层境界
读者的第一层境界是:你读到康德的一个观点,说得太好了,你用小本子记下来,写文章的时候可以引用一下,显摆一下。要是你没有注明是引用康德的,那就是抄袭。不管是引用还是抄袭,那个观点该是康德的,还是康德的。
读者的第二层境界是:你又读了黑格尔,读了休谟,读了海德格尔。你把他们关于一件事情的看法都记了下来,而且还能点评一下谁说得更有道理。那这就是一篇文献综述,你就是可以署名的作者。
读者的第三层境界是:你继续读,还是这个问题,你读了上百本书,读了不同领域的书,那你就能侃侃而谈:关于这个问题,最早是什么样的,后来是怎么变化的,现在又是什么情况,未来可能如何发展。你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了。六经都成了你的参考文献,为你的一家之言服务。
读者的更高一层境界是:你其实把这些人的东西都读过了,但觉得都不全对,你把他们的东西都搁置,自己另起炉灶,自树一帜。那你就是宗师了。
这个例子说的是做学问。你说,我不做学问,我是在工作中读书,我是在创业中读书,怎么读?同样,你要带着自己思考的问题去读,带着自己的困惑去读。你也许会从凯恩斯那里读出投资的思路,也许会从古代罗马的历史中读出创业企业的管理方法。别人看言情片看得泪水哗啦,你可能是在观察剧中人物的衣着搭配。
你可能会说,这样的读书方法是蜻蜓点水、不求甚解,怎么能达到高深精湛的水平呢?读书当然要力求精准,一字之差,可能就会谬以千里。但抠得太细,容易只见树木,不见森林。有时候,恰恰是在一知半解之中,会爆发出创新。
三流艺术家模仿,一流艺术家剽窃
我年少无知的时候,曾经是一个伪“文学少年”。我爱读当时的“朦胧诗”。所谓的“朦胧诗”,就是写得朦朦胧胧,你不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,但就是觉得文字很美。
多年之后,我有个老师,跟那几位朦胧诗人是中学校友。我的老师说,他们那些人上学的时候自封诗人,要学拜伦和雪莱,学国外的诗歌,但英语都不行,读不懂原文,就去读译作。诗歌这个玩意很难翻译,所以翻出来的都是磕磕绊绊的。这些校园诗人读着磕磕绊绊的译作,觉得诗歌就应该这么写,于是,创造出了独特的“朦胧诗”风格。要是他们英语很好,可能就写不出诗了。
这个故事的真伪暂不考证,但我们看看身边的例子,很多创新,不是都来自似懂非懂、半懂不懂、误读误解、歪打正着?六经注我,所有的书,都只是为你的创造提供更多的素材。你想怎么用这些素材就怎么用。主动权掌握在你的手里。
说到底,这种主动性是最关键的。大部分人之所以习惯“我注六经”,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思考什么问题,想在哪些方面有创新。想要“六经注我”,你得有贪欲,还要有激情。记不得是比尔·盖茨还是乔布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三流的艺术家模仿,一流的艺术家剽窃。这是很有道理的。模仿止于你做出来跟人家一样的东西,剽窃是要把别人的东西变成你的东西,这就得有一种强烈的“拿来主义”的动力。
一个小小的测试:如果一本书很厚,印得很好,你读完之后说,这本书我认为就这一页写得好,你就把这一页书撕下来,把剩下的扔掉。你能做到这一点吗?做得到,对书的迷信才能被破除。我说得当然有些夸张,但你们是能听懂我的意思的:你要有胆量、有信心,以你的学习和研究为基础,去看需要看的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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